囚禁着人类双手双足的枷锁并不可怕,肉体永远无法禁锢自由的灵魂;但是思想却是灵魂的边界,一个被禁锢于一方狭小地域的思想,怎么能让灵魂长出宽大的羽翼?
——题记
“白人做啥事都这么容易!”
汤姆的妻子克洛伊,一个黑人女仆,无疑是文中黑人悲剧的典型。囚禁于斯的思想,让她有反抗命运的欲望却没有反抗命运的勇气,正如她所说的:“你也会经历这个场面的!你也会看着丈夫被埋,也许自己会被卖掉;还有这些男孩子,我想等他们长大以后有点用处的时候,很可能也会被卖的的,黑人最好什么也不要有!”一个多么绝望的妻子与母亲才能说出这样的话,一个多么绝望的人会和卖掉自己丈夫的人的发妻抱头痛哭。但是在同为仆人的一个女人提问她在汤姆离开是为何没有哭泣,她瞪着奴隶贩子说:“我的泪已流干了。”没有一丝反抗,只是沉默的愤怒,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沉默永远不会变成反击的利器,只会让欺凌者更加肆无忌惮——你没有反抗的力量,我为什么还要在乎是否会让你愤怒;你没有反抗的言语,我为何还要在意你的思想,当然,我不会让你有思想的。
正如那场在肯塔基小旅馆的交谈,奴隶主们享受着黑人智慧带来的利益,却又极度反感有智慧的黑人:“这些聪明的炉里总是惹人生气,放肆的很……所以他们挨打,被火烙。要是他们规规矩矩就不会这样了。”
“聪明的黑奴对主人没好处……如果你自己不能从中得到好处的话,他们的本事又有什么用呢?”
而之像另一位善良的奴隶主所讽刺的那样:“至少上帝把他们造成了人,要把他们变成畜生也是很残酷的……最好把订单送到上帝哪儿去,让上帝为你造一批完全没有灵魂的黑奴。”这位正直的奴隶主无疑是成功的,他像待有灵魂的人一样对待他们,解放他们的思想,解开他们肉体的枷锁,对待平等的人一样对待他的奴隶或说是朋友们,而那些囚禁了多代的黑奴用自己的灵魂,自己的心去侍奉这个伟大的,有远见之明的奴隶主,而让他以最风险的方式得到了最多,最安全稳定的收益。他是一个成功的奴隶主。
世上不缺善良的人,不缺恶毒的人,也不缺那些伪善的黑心白莲花。
“毫无疑问,非洲人作为奴仆,地位低下,这是天意。……‘迦南要受到诅咒,必做最下贱的奴仆。’这是圣经上说的。”伟大的牧师先生这么说,“由于某些不可理解的原因,很久以前上帝的意愿就是让这个民族沦至受奴隶的地位,我们不要违背天意啊!”用天意来掩盖罪行,用天意来禁锢黑奴的思想,让那些忠诚正直的黑人基督教徒们陷入泥潭,被一点点淹没——更可怕的是这个淹没是倒着来的,由头脑开始。
被迫分开的夫妻,被卖掉孩子而哭号主人不守承诺的老妇人,被抢走可怜的小婴儿而跳水自尽的年轻妈妈,被毒打被蹂躏,被侮辱的黑奴们,为什么过了这么多代才开始反抗,才开始试图回到故土,是不是已经忘了那片不富饶的土地千年来的庇护?那些善良的奴隶主们,纵使再善良也改变不了奴隶他人的事实,为什么那些黑奴们会为他们的一时心善而感动的掏心掏肺?——黑奴在失去一位好心的主人之后会十分悲痛,这是很有理由的,因为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处在这种境况下的黑奴更得不到保护,更凄凉悲惨的了。
每个地方都有那么几个逃跑的黑奴,他们或许不够强壮,不够聪明,但是,他们自己解开了思想的枷锁,他们打破了禁区的门扉。也许一个两个这样的人不可怕,但是如果每个地方的逃跑的黑奴聚在了一起呢?他们什么也没有,也不在乎什么,只是想要改变黑人的处境,能够自己打破思想囚笼的人,怎么会畏惧,怎么会放弃?!
当我们行动时,我们必须保证向前进。我们不能倒退。现在有人问热心民权运动的人,“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满意?”
只要黑人仍然遭受警察难以形容的野蛮迫害,我们就绝不会满意。
只要我们在外奔波而疲乏的身躯不能在公路旁的汽车旅馆和城里的旅馆找到住宿之所,我们就绝不会满意。
只要黑人的基本活动范围只是从少数民族聚居的小贫民区转移到大贫民区,我们就绝不会满意。
只要密西西比仍然有一个黑人不能参加选举,只要纽约有一个黑人认为他投票无济于事,我们就绝不会满意。
不!我们现在并不满意,我们将来也不满意,除非正义和公正犹如江海之波涛,汹涌澎湃,奔流不息。
凤鸣新东方支部沈丽萍